亚瑟·弗罗默的死不仅终结了一条生命，也终结了一种生活方式的灵感。弗洛默于周一去世，享年95岁，他是廉价旅行的超级英雄。他在1957年出版的《每天5美元的欧洲》（Europe on a $5 a Day），使几代人认为欧洲大陆遥不可及的旅行民主化。他说：“整个旅游行业都告诉你，去欧洲的唯一途径是住一流酒店，除了住一流酒店，住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安全。”

他说，坐头等舱是浪费钱，甚至算不上真正的旅行。“当你住进一流酒店的那一刻起，你就与生活隔绝了，置身于一个追求物质享受的世界。当你睡觉的时候，你不再知道你是在一星级还是五星级的酒店。大房间和设施都是一派胡言。”

由于通货膨胀，到1983年，他的导游是每天25美元的Frommer 's Europe。到1994年，它的价格是50美元，2004年从每天85美元变成了Frommer 's Europe。改变后的介词from表达了很多意思，到2016年，指南就变成了Frommer 's Europe。这样，美元数字就结束了，但弗罗默的理想坚持了下来。

对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来说，过廉价生活不是一种选择。对于旅行者来说，这是一种特权。弗罗默知道这一点，但对他的西方中产阶级读者来说，他认为节俭是一种选择，太多的人都在嘲笑，这对他们不利。

我22岁时背包旅行，一年的开销是4000美元（一天11美元可能太过便宜了，但你可以一直做梦）。美元是澳元的两倍，我使用了Let 's Go导游，因为Frommer 's太高端了，但正是Frommer把你的行程安排在了每个地方。你只需要足够的紧屁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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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，最好的旅行不是为了逃避压力，而是为了解决问题；当旅行者不得不做出决定和牺牲，让他们接触到意想不到的人和风险时，他们不会在家里尝试。弗洛默说，坐经济舱旅行只能开阔眼界。

如果旅行是这样，那生活呢？我一直很欣赏一种吝啬鬼——彼此相知。节俭之美不是吝啬鬼式的吝啬，也不是致富之道。它甚至与一致性无关（如果你不弯曲，你就会断裂）。这是关于权衡利弊，找到你的诚实水平。这是一种独立的精神。

我喜欢宜家（IKEA）创始人英格瓦·坎普拉德（Ingvar Kamprad）坐经济舱，开一辆老式沃尔沃，尽管他是全球第八富有的人。沃伦•巴菲特（Warren Buffett）的得力助手查理•芒格（Charlie Munger）从未升级过自己的房子、汽车或衣橱，因为他曾尝试过奢侈品，而且很真诚地承认，奢侈品对他毫无帮助。去年去世时，他把数十亿美元的财产捐给了慈善机构。他真诚地认为，如果不让孩子们考虑节约，会伤害到他们。

抠门的人有个坏名声，因为他们有选择性。Frommer是犹太人，对金钱的偏执，就像任何偏执一样，可能是走向邪恶的一步。为什么在单一文化的悉尼，孩子们把小气鬼称为“犹太人”，尽管他们根本不认识？他们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侮辱？为什么称一个吝啬鬼为“典型的苏格兰人”就没有那么贬低人呢？澳大利亚中产阶级反犹太谩骂的历史比他们想象的更深刻、更黑暗。

Arthur Frommer说，穷游意味着：“你应该带着谦逊的态度去旅行，多问问题而不是提出观点。”每天5美元、25美元或85美元的工资上限造就了这种谦逊。当我免费驾驶一辆车穿越美国——我把车送到车主那里——并长途跋涉去找最便宜的汽车旅馆或最肮脏的旅社时，我受到了只有谦逊才能买到的教育。这是我一生中唯一能记住每一天的一年。从我的特权回顾来看，我怀念节俭的持续挑战。我也怀念22岁的时候。

选择廉价和不得不廉价是两回事。但选择廉价商品并不是中产阶级最空洞的嗜好。通过节俭，你审视自己对地球的影响。自愿节俭可以是一种利用你的优势来减少伤害的方式。

任何事情都是有限制的。每当我最终选择奢侈品并享受它时，我就会被指责为虚伪。我的回答是，这是我喜欢的稀有性；另一方面，日常奢侈品是一种上瘾的毒品，提供的越来越少，要求的越来越多。

亚瑟·弗罗默（Arthur Frommer）嘲笑乘坐头等舱。除了年老体弱的人和那些一生只有一次的人，当我看到有人坐头等舱去伦敦时，我不会想，“哇，他们多么成功/幸运啊！”不，我在想，“什么样的奖品会把24小时的舒适价值1.5万美元？”还是为了节省10美元而选择优步（Uber），或者为了一杯6美元的咖啡而炸了锅的那个人？那个既奢侈得可笑又廉价得可笑的傻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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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罗默留下的不是一种绝对主义或清教徒式的观念，即节俭等于美德。从来没有。伊索寓言中有一个讲的是一个守财奴把金子埋起来，每天都来看金子。它被偷了；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，守财奴埋了一块石头，每天都来看。

希腊人对金钱有着不健康的依赖。但弗罗默的观点从来不是为了节约而节约。他把节俭融入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中，从而获得财富。你不必因为没钱就放弃看世界的希望。你可以看到和富人看到的一样的埃菲尔铁塔和罗马斗兽场，只是你用更敏锐、更欣赏的眼光去看。这是一个现代的故事，我很高兴弗罗默能活到这么老。我打赌他买了便宜货。

马尔科姆·诺克斯是《悉尼先驱晨报》的记者、作家和专栏作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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